只见他拖泥带水地走了过来,裤管又湿又脏。忽然,院子里传来急促的狗叫声,我飞快地跑出去,发现“炎龙”使劲的咬着一个收废品的裤管不放,我吆喝了一声:“炎龙,快回来”,它“嗖”的一声跑到我的身边蹲下来,等我奖赏。一上岸,他就抄手抱着自己的两条胳膊,一路跳着往草垛跑去,紫乌乌的背上冒着一片白气,长及小腿的蓝布裤管像个张嘴的水管淌出一路的水迹。这个村子里壮年人大约都已经出门打工,迎面而来的多是裤管高卷、神情悠闲的白叟黄童。他穿了一件显长的黄军装,敞胸露怀,里面的白衬衫随意翻到了外面,像脖子搭了条毛巾;白裤管一高一低,一只裤脚嵌在袜子里,似乎没来得及拽出来。就算是顶着寒风卷着裤管,哆哆嗦嗦也要坚持热烈的三八着!那狗对我好像很熟稔,围着我的裤管嗅来嗅去,还仰起脖子朝我哼哧哼哧。昨天的范哲思当然是不能穿了,此时的闻人清远却也穿着一身休闲装,袖子长裤管长不是人字拖。因为昨天在门诊给腿上缝针的时候,裤子的裤管被剪掉,陈博只好先就这样穿着便走了出去。靠着树干坐下,头顶满树韶光,枝叶的罅隙里斜斜地透着记忆,落满一地思念。醒来拍拍裤管,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。